“好了，赶紧睡觉吧，明天娘给你炖土豆子吃。”
啾啾依言闭上眼睛，再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食物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，惹得她疯狂地吞咽口水。
偶尔路过的流民都朝他们投来贪婪的目光。
但在看到高大结实的四兄弟后，只能收起邪念，继续赶路。
一家人的早饭便是鸡汤炖土豆子，所有人都已经吃得头也不抬。
啾啾起得最晚，坐在平板车上醒盹儿。
鹿大嫂一手拿着毛巾，一手端着碗走过来。
她坐到啾啾身边，细细给她擦了脸和手，这才开始喂她。
土豆子炖得软烂粉面，热乎乎的入口即化。
里面吸饱了鸡汤，更是鲜香可口。
“好吃吧？”
“恩！”啾啾连连点头，却又拼命向外推拒鹿大嫂的手。
“怎么了？”
鹿大嫂不明所以，被她推了几次，干脆不再出力抵抗，看她到底要做什么。
啾啾直接把勺子推到她面前。
“给我吃？”鹿大嫂猜测着问。
啾啾用力点头道：“好吃！”
“好吃所以给我吃么？”鹿大嫂见她这么贴心，简直比自己吃了还高兴，“好乖乖，等你吃饱了娘再吃。”
啾啾抿抿唇，突然小声道：“娘，咱们一起吃！”
这惊喜来得太猝不及防，鹿大嫂先是一愣，随后便是一阵狂喜。
“哎！”她满心欢喜地应了一声，“娘跟你一起吃！”
娘俩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土豆，就见鹿老四火燎腚似的从远处跑回来。
“老四，你跑啥！”
鹿老四凑过来，神秘兮兮地道：“大嫂，你看我找着啥好东西了！”
鹿大嫂定睛一看，他怀里竟然抱着六七个淡青色的蛋。
“唉呀妈呀，这不是野鸭蛋么！”鹿大嫂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“可不是么，还温乎的呢，肯定是刚下的！”鹿老四美滋滋地说，“这可比土豆子金贵多了，娘肯定不能再骂我了！”
鹿大嫂却拉着鹿老四问：“在哪儿捡的，捡着鹅蛋你就这么直接回来了？”
“就在河边草堆儿里。大嫂，我把那片儿都翻遍了，就这几个！”鹿老四大咧咧地说。
“你傻啊！”鹿大嫂一巴掌拍过去，“蛋能自个儿从草堆里长出来？”
“是野鸭子下……哎呦，你看我这脑子！”鹿老四一拍脑门，“我这就去下套子！”
他把鸭蛋一股脑塞进啾啾怀里，转身就跑。
“这傻小子可咋整！”鹿大嫂无奈摇头，“怪不得让他媳妇给吃得死死的！”
啾啾轻轻地摸着怀里圆滚滚的鸭蛋。
鹿大嫂顺口教她：“这是鸭蛋，孵出来之后就是小鸭子。”
啾啾闻言抬头冲鹿大嫂一笑：“娘，鸭子！”
鹿大嫂耐心地纠正道：“不是鸭子，是鸭蛋！”
谁知啾啾却抬手指着她身后，固执地重复道：“是鸭子！”
鹿大嫂回头一看，便瞧见鹿老四一手提着一只野鸭子往回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