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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有一间阴物店,我爹虽然经营着这间阴物店,往常那些白事,他也是能说上一二,但是二舅这件事来得太奇怪了,这些东西老爹并没有这个白知宾清楚,就只能把二舅的丧事交由他操办了。
他告诉我们,婚礼得继续办,白事不能给红事让道,不然会冲了煞,有关联的人可能都会遭殃。
然后,这个白知宾又帮着连夜找人订了一副棺材,把二舅的尸体封在了里面。
第二天一早,我爹就早早就把我喊了起来,将家里的店门关上,给我准备了新衣裳,去给表哥当伴郎。
我因为二舅昨天的死状给吓到了,不想去。
但是我爹说到这个,脸色就阴沉得吓人,我便不敢忤逆,只能利索地穿上新衣裳,跟着去了。
表哥的家在我家的后面,我家在山脚底,他家在半山腰。
刚走到一半的时候,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,忽然刮起了一阵无名风,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朵巨大的乌云,遮天蔽日的,压得人心口透不过气。
表哥家的屋子傍山而建,用竹子做的篱笆为了一个院子,正对着院子门口,一共有三栋屋子。
到了表哥的家门口,我见到院子里围了一堆人,好像在围观着什么一样。
我有些好奇,走过去一看,顿时额头就冒起了冷汗。
只见二舅坐在院子的中央的石台上,穿了一件全黑的中山装,闭着眼,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。
“二舅不是死了吗?怎么这……”
我下意识觉得有些诡异,刚想要走,却被我爹狠狠地朝着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。
“不该说的话不要说,平时怎么教你的?一会进去赶紧把婚礼办完,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。”
听到老爹这样说,只能点头应着。
实际上,我进了院子,浑身都在打颤,连看向二舅的勇气都没有。
婚礼照常进行。
表嫂的家里人都没来,来参加宴会的村里人和亲戚的人都在议论表嫂的身份,表哥的娘亲很早就去世了,只能由我家一个近房的亲戚牵着她。
这新婚之夜撞上白事,应该任谁都会膈应的吧?
表嫂的脸被头盖遮住了,也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我跟在表哥的身后慢慢地走着,也不敢多看,头都不敢抬。
“一拜天地!”
“二拜高堂!”
高堂内的司仪不知道为何换成了那个主持二舅丧事的白知宾,这两声吆喝过后,声音便戛然而止。
第三声的夫妻对拜却迟迟不出。
就在这时,一阵阴风刮过,吹起了表嫂的头盖,我看了过去,只看到一张惨白的半脸和像血一样鲜红的嘴唇。
这一幕把我吓得半惨,但是想着老爹的叮嘱,我还是硬着头皮站在一旁,看他们完成了这个仪式。
一直到表哥搀扶着表嫂走进房间,仪式才算结束了。
我愣是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弄得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,缓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稍稍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