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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下两人后,穆枫霆看着江云欢,眼眸幽深地笑了。
“我原以为下跪磕头就是你的拿手好戏,没想到勾引男人你也是信手拈来。”
江云欢想要辩驳,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。
她能说什么呢?无论说什么穆枫霆都不会信。
他那被恨意扭曲的心,早已听不进她的辩解和痛苦。
见她沉默,穆枫霆心口一堵,忽然掐住江云欢下颌:“你想出宫?”
痛意和窒息交织,江云欢说不出话,只能摇头,涨红的脸上无法控制的泪痕滑下。
穆枫霆冷冷看着她,蓦地松了手。
看着跌在地上不断咳嗽的江云欢,唇角扯起一丝嘲讽的笑意。
“跪到宫门口去,大声喊出你今日所为,我若满意了,便让你见一见萧氏女眷。”
听见这话的江云欢浑身一颤,仰头看向穆枫霆,眼底水光莹然,下一秒脸上却扯出一抹讨好的笑。
“是。”
人潮汹涌的宫门口。
跪着的江云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不停有百姓涌上来围观,人们窃窃私语。
“这不是姝宁公主吗?”
“她居然还活着!”
“真是可怜……”
不远处,穆枫霆冷沉沉道:“喊。”
江云欢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,脸色惨白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心里万般情绪翻涌,撞击得她五脏六腑生疼。
可再疼也要忍下去。
父皇死了,大哥死了,二哥也死了。
她还得守着他们所爱的人和萧氏剩余的族人。
尊严又算什么?
江云欢的手死死扣着地面,指甲几乎都外翻,渗出暗红的血。
半晌,沙哑暗沉的声音响起:“我……”
所有的屈辱,都让她一人承受。
“我江云欢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……”
这话一出,百姓一片哗然。
“这还是那个仙姿玉质,骄傲高贵的姝宁公主吗?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……”
“我就说萧氏皇族全死了,她怎么还活着,竟是靠这样的***手段,毫无半分风骨。”
“亏我刚刚还可怜她,真是恶心至极!”
一句句难听刺耳的唾骂传入江云欢耳中。
她却置若罔闻,只看看穆枫霆,不等催促,就又喊出第二遍,第三遍……
“我江云欢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。”
“我江云欢,不知廉耻,行若狗彘,妄图攀龙附凤!!”
一遍比一遍大声。
江云欢不知自己喊了多少遍,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而难听,每一个字出口都如刀在喉头划过。
直到暮鼓响起,所有百姓散去。
穆枫霆缓缓走近,居高临下地俯视她,语气淡淡:“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***。”
江云欢心口破了个洞,汩汩往外淌血。
眼前这个人,曾是她付出半条命也要救下的爱人。
眼前这个人,曾对她说过:“姝宁,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