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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时安眼底的兴味散去:“侯府有处庭院,奇花异草,四时不谢,予你做寝房恰好。”
“忙完这几日,本侯叫人送你回侯府。”
“日后不必等本侯,来人,备水。”
他动手解开鹿皮护袖,又把靴子脱下来,赤着布满茧子的大脚底板,无拘无束的随意步调。
秋晚莺坐在床前,盯着跳动的烛火。
哗啦啦的水流声戛然而止。
薛时安随手丢掉擦头发的布帕子,推了推她,示意她进床榻里面去。
秋晚莺蹭掉鞋子,挪动屁股。
男人自顾自闭上双眼,没多久,传来沉重平稳的呼吸声。
秋晚莺松了口气,翻身背对男人,回忆起往昔。
那年盛夏,录取通知书下来。
妈妈高兴的抹眼泪,拿着菜刀给家里养了一年多的公鸡抹了脖子。
鸡肉和茄子炖了好久,软烂软烂的。
工作的第一笔工资,她买了一块时兴的布,为妈妈做了一条裙子。
隔天妈妈穿着裙子跑去村口串门子,两个小时后才回来,妈妈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。
每周五妈妈都会提前打扫卫生,把她的床单被罩晒洗的干干净净,充满太阳的味道。
周末下午提前做很多吃的,洛馍,饼子,花生,装满一竹筐,让她带回去吃。
秋晚莺动了动压麻的胳膊,平躺望着上空。
施暴者近在咫尺,与她同床共枕。
她还得放弃自己的情感,集中精力,想方设法取悦他,不能有任何行差踏错。
讨厌这样无用的自己,找不到旋涡,不如死了算了,省的被他占便宜。
一连五天薛时安早出晚归。
天刚蒙蒙亮,他去校场,或者带将领外出打猎,少有回来处理军务。
他睡眠极好,倒头就睡。
她没有胆量叫醒他,能抓住的机会只有他洗漱完毕,上床睡觉的一小会儿。
前几日不行动是怕他起疑。
毕竟前后态度转变太大,他不会相信她。
十多日过去了,她也该‘识时务’了。
秋晚莺咬牙翻身侧躺,正面对他。
薛时安眼里没什么温度,不愠也不怒,但是无端令她后背凉飕飕。
“待在营帐,太无聊了,能不能,四处,走走。”
一句话,她说的断断续续,还吞咽了口唾沫。
怕他不允,她鼓起勇气,抱住他的手臂。
那双漂亮的黑眸巴巴看着他。
不知怎得,薛时安想到小时候养过的小奶狗。
雪白雪白的,圆溜溜的黑色眼珠子,比黑曜石还要漂亮。
薛时安抿了抿唇,不甚高兴的语气:“明日本侯要去上山打猎,晚间篝火炙肉,允你出席。”
有自由,但不多。
不过胜在他消火了,不在气头上了。
秋晚莺得出试探的结论,掐了掐掌心,冷静下来,壮着胆子乘胜追击:“侯爷有没有需要我效力的,比如算账。”
此言一出,薛时安面色一沉,冷声道:“看来本侯的话,你全然当做耳旁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