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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玉屏并未想到傅蓉儿所谓不服,竟是这样,在宫里,替人求情,估买义名的常有,以身相代的却不常有。
一旁的李珍、任可儿的心这会子一会儿上一会儿下,早已吓得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葛荭儿虽然是老练一些,却也不知要如何劝。她若是说,不需蓉儿替,任可儿、李珍则也不当由蓉儿替打,而任可儿、李珍二人又实在也是无辜,一时间,葛荭儿陷入了两难之境。
华玉屏听傅蓉儿说完了话,爽朗地笑了起来,笑过几声,收敛了笑容,道:“傅蓉儿,到这个时候,让我没想到的是,你不想着自己那一百杖要怎么挨过去,却还想着,要替她们求情。本来啊,你若只说不忍心让她们因你而挨打,我一时不忍,也便饶了她们,说不定,我一时心软,连你也饶了呢。不过呢,你既然怀疑,同屋之人俱有未行规劝之过,我却只罚葛荭儿一人,是因为她素日待你的好,我便不能再饶了你了。除却这四个新来的,一共还有十人,共是百杖,俱是责在你的身上。傅蓉儿,你可想好了,受还是不受,这个情,你求还是不求?”
傅蓉儿低下头,若是受了,自己身上本有百杖之过,李珍、任可儿各二十杖,一共是四十杖,若是再加上一百杖,便是两百四十杖。
这样的数字,已然大大地超过了华玉屏平日里对小宫女们责打的数字了,连华玉屏自己,也不知道这一顿打下之后,会有怎么样的后果,可是,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,傅蓉儿若是不求饶,她总不好自己减了数目,若她自己减了数目,那过些天,待傅蓉儿重回坤元宫之后,不一定会对自己还有什么感激之情,可是,这尚药局诸婢,怕是也没什么人再肯听自己的了。
华玉屏冷冷地看着傅蓉儿,想要让她求一求饶,只要傅蓉儿求饶,余下诸婢的打,便可以法不责众为由,暂且搁下,只说待日后犯了错后,再一并责打便是。
可是,傅蓉儿却一直只是低着头,并不说话。这叫华玉屏也有些为难。
无奈之下,华玉屏坐在椅上,端了一盏茶来,徐徐地喝着,一边喝着,一边道:“傅蓉儿,我呢,给你一点时间,待我喝完茶了,你若还不肯说话,那便去宫正司罢。”
捧着竹杖的廖碧英连骂道:“傅蓉儿,还不快快求饶。”
傅蓉儿抬起头来,朗声道:“奴婢愿受二百四十杖。请司药责罚。”二百四十杖下来,结果如何,她并不知道,不过,这样的数目,若真送到了宫正司,那不用问,肯定是没了命的。
华玉屏看了一眼傅蓉儿,笑道:“算你聪明,真到了宫正司,别说二百四十杖,只算零头,四十杖,你这小身子骨,只怕也受不了了。碧英,还等什么,打罢。”
傅蓉儿道:“姑姑,二百四十杖后,奴婢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,奴婢犯了错,也不敢向姑姑讨饶,如今,只求姑姑赏两件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