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此话一出口,李眠竟然脑门见汗,语调也有些踟躇不定起来:“无名无姓,随性使然罢了,道长无需介怀。”
周游表情惋惜,他看看那支枪,抱手发问道:“如此俊俏却没有名分,着实是有些不地道了,那你方才举动,又是何意哪?”
这话问的李眠更显窘迫,抚手擦汗道:“没什么,就是想打开金墉城门放你进来。”周游看了一眼硕大的城门,不解追问:“城门还是城门,为何不见动静?”
李眠不答,半晌后,语气微小:“失误了,没打开······”
周游愣神,转瞬即眉开眼笑,打马前行拔出红缨枪,举高面向灼阳:“没事,还是蛮帅的。”
而城墙上已经少了一个酒鬼,半晌后金墉城门打开,吊桥下落,绣花将军在门内招手:“我把丑话说在前头,这城现在已是有来无回之地,你确定要进来?”
周游点点头,轻拍胯下的拐子老马道:“拐子马想去何方,何方便是方向。”
李眠看了看马,感觉枯瘦如柴,偏偏一双眼又雪亮含蕴。又看了看道士,感觉年轻气盛,偏偏一双眼皮又半闭半睁。
这一人一马显得颇为蹊跷,不过眼下似乎他也顾不上瞧看这些,轻叹口气说道:“这倒也是种活法儿,不过你死了可别怪我。”
周游笑笑,打马进城。于马上展开竹简,一边走一边写,于穿越城门之际,狼毫挥洒已成一诗:
南山北水此门中,
东临西佛相映浓,
拐马银桥初相见,
将军道士瘦西风。
抖笔吹墨,竹简轻收。白猫睡的酣熟,红缨枪归还李眠。李眠面目惭愧,悻悻然有些不安。
周游就这般进了城池,吊桥升起,城壕下满是疮痍。
路上,一个绣花将军,一匹拐子老马,一个青衫道士,配上一只酣睡白猫,组合的奇形怪状。
李眠也是满心好奇,二人互通名姓后,李眠开口发问道:“你方才来的时候,有没有见到西梁的军队?按道理说眼下的边关时节,不应该有你这般随处游荡的人了。”
“你在怀疑我什么?”
周游静默浅笑,气度沉凝不乱。他的确是从不周山上迤逦行来,路上也确实见到过黑色的阵仗。不过非常明显,眼前人定然将其和那群军伍扯上了关系。
这也实属正常,毕竟光天化日之下,战乱纷争之时,一个手无寸铁的道士,如何越过佘穆庄的大军营寨,从而堂而皇之的悠哉扣关进城,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。
不过李眠似乎疑心不重,扛着枪大大咧咧的往前走:“我不管你是谁的斥候,这城池索性已然无望。你来便来走便走,别影响我吃肉喝酒即可。”
“你这将军倒也算洒脱无趣,我若说外面的军队根本无暇管我,你信便是信了,不信便径自不信。反正这世间一直都是这样,我师父在下山前就和我说道过,红尘大世里,没有谁是真的在乎谁的。人皆如此,事皆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