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她醒来的时候，膝盖传来刺痛，血已经凝固。
她忍着膝盖的难受，不敢站得笔直，保持着微微曲腿的姿势，替卫衍更了衣。
不敢再去伙房，在大帐内呆了许久后，目光落在昨晚被男人践踏得皱皱巴巴的丢在角落的衣裳，抿唇垂眸，犹豫了好久。
最后还是撑着起来，拿木盆把她的和卫衍换下的衣袍装起来。
所幸，今日不等他比划询问，shibing一见她盆里的衣服，便跟她说旁边的小溪洗衣服，并给她指了方向。
她笑着点了点头，以示感谢。
顺着那shibing指的方向走去。
因为不能说话，春泥打小走哪儿都被人嘲笑，所以习惯性埋着头。
她低着头，看着脚前的路，穿过营帐区。
走了好一会儿，突然耳边传来哭喊**声，那声音是撕心裂肺的绝望。落在她耳里，心颤不已。
她顿住脚步，闻声望去。
她旁边的大帐，帘子高高卷起，雪风吹得帘子旁的大帐腾腾作响。
可是这声音，却抵不过帐内女子凄惨的叫声。
她呆呆地望着帐内的景象，手中的木盆一松，“哐”的一声摔落在地。
只见大帐内，四处都是披头散发、衣不蔽体的女人，她们每个人身上都压着一个男人。
就像卫衍对她一样，不管她愿不愿意，不顾她挣扎与否……
耳边是哭天喊地的求饶与惨叫，脑海里是卫衍对她一次又一次折磨的画面，声音与画面交织在一块，像是一个黑色的旋涡把她吸了进去，直觉眼前一黑，眩晕不已。
所以……在卫衍眼里，她不过就是一个军妓而已？！
她是不会说话，是个哑巴！只是祁国边地最没落村庄里最卑微的平民！她是在家里不受叔叔婶婶好待！
可她还是一个清白自爱的姑娘，可她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！
不是他暖床发泄的工具！
她气得浑身发抖，气得眼泪止不住地簌簌下落。
春泥双手捂脸掩面，那些女人的叫声落在耳里，像是一个个耳光啪啪地甩在她的脸上，仿若最无情的羞辱！
她的脑子里乱团团的一糟，一颗心屈辱又难过。
可是她要怎么办？她能怎么办？她可以怎么办……
她不知道……
她只知道，此时此刻，她只想离开军营，离开这里，离开卫衍！
不管哪里都好，只要不是这里，哪里都好，哪怕是死了都好！
“离开”这个词在春泥的脑海里冒出，像是会发芽的种子，无限地长大。
对！离开！
就是离开！
春泥脑子里就只有“离开”这两个字，再也什么都顾不得，踉跄着站起来，也不顾地上的木盆和衣袍，甚至都顾不得被抓回来的后果。
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想法，那就是逃离这里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