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聂宇慎！”
疼痛促使顾心语皱紧眉头，她狠狠将男人推开，鲜血溢出嘴角。
她胡乱地用手背拭去，大口的喘息，眼眶蓦然泛了红，“聂宇慎，你想干嘛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！”
是，没有关系了！
她不再是聂家收养的遗孀！
也不再和聂宇慎暧昧不清！
聂宇慎指腹摩挲过唇瓣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，挑眉睨着她，“你说没有就没有？顾心语，你良心是被狗吃了吗？聂家养了你十八年！”
他突然拔高的音调很可怕，吓得顾心语身板一抖，紧贴着墙不敢乱动。
聂宇慎如玉的指尖挑起了她下巴，“是谁说要陪我一辈子？是谁说要嫁给我？是谁给了我希望，又把我推下深渊？顾心语，你真自私！”
是她！是她！全是她说过的话！
往事历历在目，顾心语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，鼻尖眼角都是粉红粉红的，“你要我怎么道歉才肯既往不咎？”
“既往不咎？”男人隼目眯了眯，勾着她下巴的手忽然下滑，捏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脖子，面色狠戾起来，“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说这种话！为什么要回来！”
疼……
窒息的感觉头晕脑胀，顾心语双眼充血，张着嘴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。
“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怎么度过的！”
你倒是会享受！逃离了每天催债的生活，还跟别的男人生下个野种，把我放在什么位置！
他愈发的用力，多年的愤怒，怨恨，抹杀了理智。
狗屁理智！
多少个午夜梦回，他只想拉着顾心语一起死！
“咳咳……”
顾心语喘不上气，咳嗽起来，眼角的泪水润湿了鬓角。
记忆里的聂宇慎不是这样的，他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……
聂宇慎，你听我解释……
迷离的视线里，聂宇慎冷峻的脸逐渐模糊，她下意识地探出手，想要触碰他的脸庞。
四年了，这张脸每晚都出现在梦境里，聂宇慎，我很想你，很想……
“笃笃笃。”
猝然，房门敲响，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，“聂总，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。”
聂宇慎眸子里的狠色逐渐消散，看清手里像是破碎布偶的顾心语，手指触电般松开。
“咳咳……”
顾心语剧烈地咳嗽起来，身体如烂泥顺着墙面瘫软蹲下，像即将渴死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。
见她这副狼狈样，聂宇慎薄唇紧抿，一抹不忍刚浮出心头就被压下，顾心语，是她自找的！
“进来。”
他捋着西装袖口，坐回办公桌，精英本色。
护士进门时，不免多看了顾心语两眼，但也不敢多问，动作麻利地将单据放在聂宇慎面前，“聂总，这个孩子左心瓣发育畸形，修复困难。”
聂宇慎看也没看单据一眼，摆了摆手，“把她给我丢出去，还有那个孩子，我们医院不接收。”
顾心语猛然抬头，难以置信地盯着聂宇慎，“你凭什么！这里是医院！你凭什么不治他！”
国内除了康桥，没有任何医院敢接顾忆的手术！
聂宇慎是医科大毕业，他应该知道，把顾忆赶出去，意味着什么！
“就凭他的妈妈是你。”聂宇慎眼眸晦暗无光，犹如死水沉静，“你的罪孽，他来偿还，很公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