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部分我父亲也看过。”林织总觉得楚凌尘的神色有点嚇人。
楚凌尘笑笑，将合同往前推去：“芊月，之前在车上你看出什么了，和林小姐具体说一下。”
林织面色微变，径自看向杜芊月，杜芊月还没开口，林织就低声道：“芊月，我肚子有点疼，你能陪我去一下卫生间吗？”
楚凌尘微微挑眉。
杜芊月没动，只是垂眸道：“林织，私交是私交，公事是公事，现在毕竟是在讨论合同内容期间，我作为天宸地产的人，当着我的上司的面和你单独去外面讲话，未免有点不合时宜。”
楚凌尘听着那句“天宸地产的人”，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盎然。
林织的脸色苍白几分，只好低声道：“那你说吧。”
“是这样的，根据工商局的公示备案信息显示，嘉合置业的注册地是在海城，是吧？”
“对。”林织看了一眼旁边的人，轻声应了。
她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意味，杜芊月看着就心知肚明，这件事想必他们是早就知情的。只是……
杜芊月继续说了下去：“林小姐，在这样的情况下，这份利润分配方案，我认为应当至少多给天宸地产十个点，这也是行业惯例。”
林织咬紧牙关，良久方才低声道：“可是楚少您之前不是也答应了吗……”
“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。”楚凌尘面色微沉。
林织看着楚凌尘的脸色，只觉得心都跟着沉了下去。
“林小姐，是这样的，”楚凌尘淡淡道：“这个项目地处江城，换言之，天宸地产是有地域优势的，即使不和嘉合置业合作，对于天宸地产而言也没有多少损失。但是对嘉合置业而言，想必情况就不一样了吧？”
“我知道，只是……这和之前楚少您说好的不一样啊。”林织简直要急哭了。
她旁边的几个高管低声互相说了几句，其中一人就离席出去打电话了。
果然，不出一会儿功夫，那人就匆匆回来，将电话递给林织：“是林总的电话。”
林织抓着手机听了一会儿，这才咬住下唇：“可是爸爸……”
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，林织只好微微闭眼：“好，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林织将手机放下，顿了顿轻声道：“我答应了，多给十个点。”
嘉合置业的人很快将准备好的合同递了过来，楚凌尘径自递给了杜芊月，杜芊月一怔，认认真真地审读了一遍，这才道：“没有问题了。”
楚凌尘闻言，径自签字盖章，这才对林织伸出手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他依然在笑，可是笑容根本没有抵达眼底。
林织心情复杂地抬眼看了楚凌尘一眼，微微垂眸：“合作愉快。”
……
出门时，林织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，将杜芊月的手拉住了：“我们谈谈。”
杜芊月还没应声，楚凌尘站在一旁，神色淡淡地拦住了：“林小姐，芊月是我公司新入职的员工，现在是上班时间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