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下一秒,一个声音将江渺渺拉回了现实。
“煦川。”
闫晟扭头视线停顿在某处,然后眼神慢慢柔软。
江渺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就看见莫柔站在门口,噙着笑意温柔地望着他们。
闫晟头也不回的向莫柔走去。
“怎么出来了,外面风大,你身子骨不好还胡闹。”
他略带责怪的语气里满是关心。
江渺渺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待旁人,眼眶不由自主再次湿润。
站在风中,凌乱的头丝遮挡住了江渺渺的视线,可她还是清楚地瞧见闫晟紧握着莫柔的手,
从自己面前离开。
望着两人登对的背影,她迎着冷风不知站了许久……
歌舞厅,声色犬马。
江渺渺却浑噩地坐在角落,痴痴地望着窗外整整一日。
她记得闫晟说过多次,让自己等他,他很快就会赎自己回家。
这一等,就是五年。
如今她方才明白,一个“等”字是人最大的谎言。
直到秦九爷叫江渺渺说要登场了,她才回过神。
江渺渺踏上舞台。
歌舞厅一如往常的人声鼎沸,灯火摇曳。
她的目光扫遍台下的人群,最后停在闫晟之前一直坐的地方,却不见他人影。
江渺渺眼底最后一丝希冀破灭了,只剩自嘲。
他都要结婚了,怎么还会来看自己。
想到这儿,她喉头一阵哽咽,破了音。
下场之后,江渺渺被秦九爷拦下,“啪!”得一声,一道耳光猝不及防落在她的脸上。
江渺渺耳朵顿时一阵轰鸣,看着秦九爷指着自己骂,却听不清他再说什么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第一次道歉。
秦九爷一时愣住,江渺渺一直是歌舞厅的台柱子,众人眼中的高岭之花,以前就是自己骂她,她也会回怼。
何时变成了这般隐忍的性子?
阮秦望着停住话脚的秦九爷,紧盯着他的眼睛,哑着声音问:“他还会来吗?”
沉默萦绕着周围,江渺渺的心也越来越苦涩。
她早就知道,闫晟不会再来,只是她心里委屈压不下去。
秦九爷闻言,不屑回:“你们只是戏子,哪有人会对戏子动真情?”
他的话,如当头棒喝。
江渺渺再说不出一句话,她想起还未做歌女前,教授她唱戏的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——“我们只是戏子,戏子是没有心的。”
江渺渺眼尾发红,她一步步走回房。
她坐在梳妆镜前,手轻抚着闫晟曾送自己的镶钻发夹,缓缓戴上,看着铜镜里的自己,眼中满是苦涩。
师父,戏子有心该如何?
……
一夜未眠。
翌日晚上。
江渺渺正在梳妆准备上台,忽然就听舞女说闫晟来了。
江渺渺连衣服都顾不上换,立马跑了出去。
她穿过长廊,奔向前厅。
站在门口,就看到闫晟和一群穿着西装的上流公子坐在一起,正在交谈着什么。
察觉到她的到来,他们止住了话头,朝着江渺渺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