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”一声，楼道一头有的几扇门缓缓向外打开，陈卫几乎停住了呼吸。
“程妈，早啊，出去买菜呀？”穿职业装的女孩弯腰穿着玫红色的高跟鞋。
“早啊小林，哎呦来不及和你多说了，赶早市去了，回头得空来我家拿盒鸡蛋啊。”程妈急急匆匆地朝陈卫那个方向挪去。
然而陈卫尽管看的并不清晰，也大概认出来那所谓的高跟鞋是一双被挖的血肉模糊的脚，而心宽体胖的程妈手里提的篮子则是被扯出长舌的人头，她富态的面庞遮不住皱纹，咪眼笑着望向陈卫，道：“哟，这谁家养的鸡跑出来了。”说罢，从裂开的脑颅上拔出菜刀，“在老李家门口晃悠，那刚好，老李还欠我几条鱼没还，小林呐，晚上记得来喝鸡汤！”说罢，以去早市抢打折蔬菜的气势晃动着身体，奔向陈卫。
陈卫几乎是要崩溃了，下意识地想转身就跑，谁知周围那几扇门也不安生，像是被人撞击地发出“砰砰”的巨响，陈卫腿脚一软，低头看去几乎要疯掉，一个人头“菜篮”已经咬住了他的小腿，远处，程妈的嘴角几乎都要咧开到耳根，手里那根断舌已经被甩在地上，还不断弹跳着。
身旁的大门轰地洞开，陈卫感到自己的后领一下子被什么提住了，一只手还朝他的大腿摸去，他嘶吼着想要踹向身旁窜出来的影子，却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嗓音在他耳边低语：“我！”
陈卫一愣，整个人就被推搡进了“老李家”的门内，陈卫忍着恶心和剧痛拎住老人头所剩无几的头发，朝地上摔了个稀烂，那颗面容模糊的老人头早已腐烂衰败，但断裂的舌根还在发出嘶嘶的响声，几只蛆虫从萎缩的眼睛里破了出来。
这时，铁门发出一声不堪其重的哀响，门外传来阴侧侧的笑声，矮小灵活的程妈就要进行第二次恐怖的撞击。
那男人来不及上锁，只单手把门怼住，同时把一件衣服甩在陈卫身上：“穿上，快！”
陈卫匆忙照做，勉强套好衣服的那一刻，铁门再也承受不住，一下子豁然开朗，程妈笑着看向中年男人：“老李呀.....你是谁？老李呢。”
“李哥出去遛弯去了，他嘱咐我看家。”中年男人平静地说道
“这可不好办呐，他还欠我几条鱼，他家鸡还把我篮子啄坏了，这可不行。”程妈眼眶渗出了漆黑的脓血，真正地“红着眼”盯住陈卫：“哟，这是你儿子吧，真俊啊。”说着就要进门。
中年男人把手臂一拦，程妈喘着粗气，当即浑身一颤就要提起菜刀。
“程妈，我是搞装修的，“中年男人拿出一柄工具锤，对着铁门锤了下去，被敲过的地方先是凹陷了下去，然后烧的通红，铁水同岩浆一般流淌到程妈的脚边。“都街坊邻居的，要不我也顺道帮你家整整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