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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卓然轻呼一口气:“我父亲慕英明,本是浙江按察使,就是因为劝谏皇上,被谪贬到青州,还罚没了大半家产。皇上不光欺压藩国,对自己人又何尝手下留情过。”
真没想到慕卓然居然是个官二代,来头好大。
刘忠堂尚书和慕英明大人这样正直不阿一腔热血的官员,生在东越真是浪费人才啊。
宛如洲突然想起慕卓然先前话里的疑点:“你说过贵族子弟不会去参加刘尚书的比武招亲,既然如此,以你的身份又为什么会去?”
“宛姑娘聪慧,看出我在寻一把剑。实不相瞒,前段时间朝中出现乱党,这个案子一直是我父亲经办的,他查到乱党案的重要证据,可能就藏在晗灵剑的剑身之内,但他这一贬谪,线索就此断了。我此番就是想找回晗灵剑,令父亲戴罪立功,官复原职。”
原来如此,真是父慈子孝,天可见怜。
从隐剑大会上慕卓然的表现来看,他确实在寻找一把剑。之所以一路杀到决赛再佯败,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哪位英雄好汉,手上刚巧握着传说中的晗灵剑。
“可是寻剑的话,在场边围观不就成了,何必还要亲自上阵,结果惹出了这么多麻烦?”宛如洲追问。
慕卓然定定看着她,薄唇微启:“跟你一样,我同情刘小姐,看不惯那些市井之徒乘人之危。其中但凡有正经人家值得托付的男人,我早就脱身了,谁知竟真的一个都没有。”
他的语气中有些许不快,却不像是为自己,更多是为刘怡君。
“哦,你还挺绅士的。”
比起初识的满口荒唐言,慕卓然现在说的话的确像是发自肺腑,也能够自圆其说。但是,宛如洲直觉他在一件重要的事情上说了谎,究竟是什么,她又猜不出。
她从小为了闯祸后躲过老爹的责罚,没少练习说谎的本事。慕卓然此时此刻,一番话流利顺畅不打颤,简直像在背台词,就如同自己当年偷偷将汗血宝马牵出去骑,结果马发疯将她摔下,跑进丛林无影无影,她信誓旦旦向老爹告状,诬赖说“看到伏荒骑着汗血宝马去林中打猎了”的情形一样。
“宛姑娘,你噎着了?”慕卓然见她发呆出神,倒了杯凉茶递过来。
宛如洲又想起他在尚书行馆满口谎话都不打哏的情景,这人说话的诚信度还是至少打个对折吧。
“别姑娘姑娘的,听着矫情。”她接过杯子嘬了一口,慕卓然往凉茶里兑了一点蜂蜜,因此酸甜适中,口感刚刚好。
慕卓然顺水推舟:“好,那我也不故作客套,以后称呼你为如洲好了。”
宛如洲满意地点点头:“现在线索又断了,你要不要报官,让巡捕房的人出动,也好今早帮你爹洗清冤屈。”
慕卓然仿佛听了滑稽的笑话,又觉得宛如洲天真懵懂,只哼笑道:“他们?官场上从来是人走茶凉,父亲又是犯了过失的,他们嘴上应承下来,也只会敷衍过去,不会真心帮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