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不是给他脸了。
我是不是该动手了。
1
老公说爸爸在老家孤独，我们应当回去看看。
我看着自己大着的肚子，「你回家陪你爹，我在家看孩子。」
「嘿嘿，媳妇，我说的意思是我爹也想看孙子。」
老公讪笑，从沙发下掏出了他的私房钱。
双手奉上。
我跟老公认识八年，大女儿四岁，老二还在肚子里。
婆婆从我生了老大那天就开始催老二。
结果老二没等到，自己先早登极乐了。
说是死了都不瞑目，没有看见自己的大孙子。
我心中有气，老家能不去就不去。
直到怀上了老二，心中的母爱爆棚。
感念老人一个人在家不容易，带着大包小包直奔乡下。
没想到还没进门，就听见了女人的笑声。
「老公，来亲一下！」
老公拎着行李，站在门口，脸色当时就变了。
久久不敢敲门。
哼，不是说空巢老人一个人可怜吗？
那房间里传出来的「嘿嘿嘿，你是我的宝贝。」是怎么回事？
给女儿使了个眼色，大宝贝「哐哐哐」地敲起了门。
「爷爷，开门啊！」
屋内的音乐声戛然而止，但是并没有人来开门。
我看了眼老公，「孙女敲门，这是不给开啊，你试试？」
老公目光晦涩，张开了口，「爸，是我啊，大军啊！」
公公开了门，身后还站着一位浓妆大波浪。
「大军，你怎么来了？」
「我……我来看看你啊……」
老公拎着行李的手紧了紧，却始终不敢迈步进门。
我挺起孕肚，往前一顶。
「哎呀，肚子里的大孙累了，也没口水喝！」
2
公公看着我的肚子，愣是往后退了一步。
「佳妮怀上了？你都多大岁数了？」
你管我多大岁数，不是你要孙子的吗？
我看了看他身后的大波浪，年轻是年轻，带着一股子风尘味。
手指一指，「这是爸爸请的保姆？」
「保姆？」
这下连大波浪自己也懵了。
「不不不……」还没说出口，我把脚下的泡沫箱往前踢了踢。
「帝王蟹三吃你会做吗？」转身又看了看站着的老公，手一指。
「那个箱里是龙虾，你仔细着点做。」
老公显然被打击得够呛，手里的龙虾也忘记了放下。
我冷眼旁观，这要是我不来，今天老公可要哭着回家了。
公公急得满脸通红，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拉着大波浪的手，就要坐下。
这下露出了墙上的合影，公公搂着大波浪，两个人穿着白衬衫，背景是大红色。
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「咦？爸爸想妈妈了？把结婚照摆出来了啊！」
我站起身来上前仔仔细细地看。
女儿却拉了拉我的衣角。
「妈妈，你看错了，那个不是奶奶，是另外一位奶奶！」
「奶奶？」大波浪尖叫着站了起来。
显然没办法接受自己被四岁小朋友叫奶奶的现实。
